湖南耒阳市：烟村南北黄鹂语

清晨，晨曦微亮，大疫下的耒阳乡村，没有了平常那般早起的人群，田野有些空空落落，但春意盎然的乡村大道，鸟声喳喳，此起彼伏。灿烂春天如期而至，疫情无法阻挡春的脚步。

我开车从城里出发，来到新市、马水一片的乡村去采访。沿着竹马公路，一路奔驰，路两边树木飘移，青草葱葱，油菜花迎风飘来，到处鸟语花香，一派乡野春色。

盛开的油菜花遍布了乡村。一丘丘、一块块、一片片、一垄垄的油菜花，早已迫不及待，在二月渐起的春风中，肆意绽放。站在新市镇高炉村境内，油菜花如一片海洋，一望无垠，山岭相连，田野相连，道路相连，湾村相连。置身这里，黄色早已不是静止的花朵，而是飘动的一抹云彩，伴随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伴随着蓝天白云，仿佛就是一幅画好的山水画，恬静、自然，风姿绰约，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沿着田埂，走进油菜花海，扑鼻而来的油菜花香，纯洁得没一丝异味，淡雅、香醇、瑰丽，难怪吸引着那么多蜜蜂翩翩起舞。嗡嗡飞窜于油菜花海之中的蜜蜂，在晨曦的照耀下，闪烁着春天特有的气息。花蕊吐芳，蜂拥花蕊，花香连绵，弥漫整个乡野，飘动着澜澜春情，千般妩媚，万般迷人。蝴蝶纷至沓来，盘旋在油菜花海中的每一片角落，盘旋在蜜蜂吮吸花香的每一个地方。五颜六色的蝴蝶，穿梭于花与蜂之间，穿梭于田野与花香之间，不知疲惫地奔忙着。一只又一只蝴蝶，戏耍在这迷离的花海之中，徜徉在这迷人的春日之下。小鸟也飞来了，我认识，那是一只只黄鹂，个头细小，灵活轻巧，上下翻滚飞翔，盘旋在这蜜蜂、蝴蝶、油菜花绽放的春色之中，飞越在山水相连，田野飘香，春色迷人的二月春风里。这不禁让人想起了杜甫的诗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向青天。黄鹂姗姗而来，一如春风浩荡不断变迭下山水之中那旋律里跳动的音符，舒缓、轻柔，令人痴迷沉醉。我在想，这个春天，如果没有疫情，面对翻滚的油菜花海，还有那戏耍于花海波浪中的蜜蜂、蝴蝶、黄鹂等，那该是一种多么令人愜意快乐的春天心情?

但是，疫期尚未过去，疫情却总会被征服，这一点谁都深信不疑。就像如期而至的春天，年年岁岁，终将会如期而至，升腾起那灿烂的春色。众志成城抗疫，最终必将战胜时艰，这是每个人的信念。乡村那些宅在家中已过一个春节的村民，他们仍然没有过多的走动，除了那些去外地打工的人，大多数人仍坚守着在家中不窜门。偶尔，他们也会到油菜花里去走走，去溢满春水的田野看看。一个戴口罩在锄草的村民告诉我：这个时令干的农活，大家也不会耽误的，该干嘛得干嘛了。

这的确是农村人勇敢面对疫情的一种心态。不误农时，不让农业受一点影响，这不仅是广大农民的心愿，也是乡镇干部的最大心愿。兴修水利，整修山塘水库，不误农时，烤烟育苗整地，翻耕冬水田……“该干的农活，一刻不能耽误，一手抓疫情防控，一手抓春耕生产，两手都不能放松。“这是马水镇一位干部说的活。在马水垌，种烟春潮早已涌动。

放眼望去，一丘丘平整后的烟田，镶嵌在村庄和田垌之间，坚硬的土地，被整理成散软的土质，一个个打好了的穴位，就是栽种烟苗的地方。从一家一户平整后的烟田，到一片一片打穴后的烟土，四处飘动着的是春的绿色，却夹杂着烟农在疫情期间，戴着口罩后翻耕平整的土地。一垄垄笔挺的田坎，一块块平整好后的土地，一个个打好穴位的烟田，都留下了烟农们对丰收的渴望，对战胜疫情的决心。“沒有垮不过的坎，没有不来的春天!”马水镇桃花村烟农老郑铿锵有力地对我说。他家每年种烟都在十亩以上，收入不比在广东打工差。他说，上次马水有个新冠肺炎确诊病人，大家都很紧张，一直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宅在家里不敢出门、窜门，后来隔离的一些人都解除了，我就相信这个疫情一定可以战胜。这段时间天气暖和了，我觉得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把烟苗培育好，把烟田平整好，把穴位打好，是我应该要做的，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春天不能误农时，特别对烟农来说，沒有选择，抓紧好时间做好该做的事，才会迎来烟叶丰产。

每到春天，在马水镇，烟田、桃花，流动的春水，三三两两在田野干活的农民，盘旋在田野上空的春燕，戏耍在桃花丛中的黄鹂，一直是马水一道亮丽的春天风景。今年由于疫情，下地干活的农民相对较少，但烟田仍在，春燕仍在盘旋，黄鹂仍是歌唱。此情此景，不禁让我吟起一句宋代王庭珪的诗：烟村南北黄鹂语，麦陇高低紫燕飞。只不过诗人的烟村是冒着炊烟的乡村，而如今耒阳大地却是真正的种烟村庄，和黄鹂和谐相处相偎，麦陇则是烟陇，一垄垄、一丘丘，在春燕的飞旋下，和着春天的节拍，温暖、恬静，彰显疫情下耒阳乡村烟农战胜疫情，种好烤烟这两项目工作的两不误!

我一路走来，从新市、马水到亮源，再从哲桥到坛下，这几个种烟乡镇，虽然和往年相比人流上有差别，但在培育烟苗、平整烟田、打穴沤肥上，并不比以前差。与往年截然不同的是，现在下地干活的农民，都戴了口罩，也有因为耕田不方便没戴的，但沒有出现较多人聚集一起干活且不戴口罩的现象。这证明耒阳乡村的疫情防控工作很到位，老百姓都能在恢复春耕的同时做好自身防护。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田间地头生机勃勃的农耕生产场面，彰显了耒阳乡村战疫情不忘忙春耕，不负农时不负春。田野里一幅生机盎然春景图，“人勤春早”的秀美画卷正徐徐舒展开。我们有理由相信，疫情终将散去，耒阳农业农村经济将焕发无穷的活力。

（欧阳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