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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慈善右手市场,社会企业如何平衡

来源:四川日报2015-04-13 14:45:45 左手 右手 社会

摘要:用商业模式做公益,用赚取的利润做慈善—4年前,陈涛和几个小伙伴认为,“社会企业”是比纯公益更可持续解决社会问题的方式。

用商业模式做公益,用赚取的利润做慈善—4年前,陈涛和几个小伙伴认为,“社会企业”是比纯公益更可持续解决社会问题的方式。

时至今日,他依然认可这一理念,却说难再去实践。这位资深公益人士,曾用超过3年的时间开公司帮农民卖鸡蛋,但现实“寒流”,让他“血本无归”。

成都城市河流研究会秘书长田军,帮助郫县安龙村种植有机农业有十年光景,她也曾萌发过创办社会企业的想法,又在一次次纠结中最终放弃,怕背负“道德包袱”。

与三年前在公益圈中的热度相比,社会企业似乎在尴尬中呈现降温之势。记者调查发现,作为舶来品,社会企业距离扎根尚缺信任土壤、制度文化,甚至实践者对“利润”的态度莫衷一是。

1“慈善”能否为市场行为加分?

陈涛想做“真正的”社会企业。

一开始的“理想”设计是:向农民免费供应优质鸡苗和粮食,发挥IT专业所长,用互联网营销鸡蛋,一月内卖不掉的,宁肯拿给流浪小动物吃,也不上市……

2011年,投身公益圈两年的陈涛,拿出工作以来积攒的20万元,跟朋友创办了“南夏春”。他笃信社会企业的宗旨一定能够实现:一个鸡蛋卖3.5元,扣除成本后的1元利润,全部返给农民,用于乡村建设。

听上去很美,却被市场淋了一桶冰水:因为缺少约束,收鸡蛋的时候,一些农民说“鸡早死了,哪来的蛋?”;好不容易收回蛋,却成了积压的库存,“慈善蛋”难被消费者认可。

陈涛揶揄:“有一条倒是实现了,过了最佳食用期的蛋,捐到了双流动物救助中心。”投进去的钱全部用完,赚钱的日子遥遥无期,坚持2年后,陈涛选择退出。

他创办社会企业那年,正是这个概念无比火热的时候。据他观察,当初那些跟他一样付诸行动的人士,坚持者已经寥寥。

汪剑超算是一个。但陈涛们认为,他的“绿色地球”开始盈利,多了一丝“运气”成分。“绿色地球”的创办初衷是解决城市居民垃圾分类问题。商业模式是:通过以积分兑换奖品,引导居民的分类行为,居民聚集到一定数量后,出现商机。

起初也做得挺不容易。“一年时间,垃圾桶、系统研发等投入200多万元,看不到一点利润,又不想放弃,挺尴尬。”

就在汪剑超最困难的2011年,成都试点垃圾分类,“绿色地球”所在的锦江区采用向社会购买服务的方式推进,汪剑超竞争中标—这让他获得3年2000万元的政府采购,任务是培养8万户居民的垃圾分类习惯。“现在一个月能收300吨可回收垃圾,卖掉这些可再利用的垃圾,就是企业的收入。”他说,企业就此已实现收支平衡,8万户居民还能带来一些广告等收入。

但“圈里”讨论最多的却是“假如没有试点呢”?结论是“他不一定能再多坚持一年”。

成都市云公益发展促进会会长郭虹,长期关注社会企业,也见多了失败的案例。她认为,社会企业也是企业,初创期会面临所有创业者都可能遇到的问题,如资金、销售、团队等,“如果没有足够的市场适应能力,连生存都困难,又谈什么解决社会问题?”

2分配利润的“身份纠结”

田军的纠结,在公益圈里很普遍:做公益就得纯洁,和盈利挂上钩,就有点说不清了。

她扎根安龙村十余年,面对当地颇有名气的有机农产品,她不是没动过“做买卖”的心思,可心里更多的是“煎熬”:“做公益的初衷就不是为了赚钱,但企业的目的就是赚钱。”她觉得“hold不住”两者的平衡点,更担心规模扩大后不能守住初心。

公益与赚钱,这对矛盾组合也困扰汪剑超。即使拿过社会企业奖,他仍不认为“绿色地球”是一家社会企业。理由很简单:一般对社会企业的理解是不分红,盈利也都用于公益事业。可“最艰难的创业日子里,工资都发不出来;如果盈利了,你忍心不给伙伴们分红涨工资”?

在陈涛的创业生涯中,他面对最多的消费者质疑,同样是“身份”。“我们的土鸡蛋真赚不了多少钱,定价的时候,还给消费者公开过价格组成,其中一部分用于乡村再建设。”可他越“公益利润”,越被“道德拷问”:“还有不赚钱的企业?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钱分了?”甚至以往合作很好的基金会也质疑:“一个企业,怎么能申请到公益资金?”

在这样的质疑声中,鸡蛋销量节节下降,卖不掉的鸡蛋堆积在办公室的每一个空地……“消费者并不是不愿意参与公益,更多的还是身份与信任的问题。”陈涛说。

今年3月,广东顺德出台了首批社会企业认定和扶持办法。根据办法,社会企业的业务类型包括促进就业、提供社会服务、扶贫、教育提升、环境保护等,通过认定的社会企业能够获得政府的金融扶持、导师帮扶等。

对于社会企业家们最纠结的利润分配问题,上述办法明确,社会企业用于股东分红的经营利润不得超过三分之一。

这对成都来说,或许是个启示。

3受帮扶者做社会企业如何?

有一天,陈涛恍然“醒悟”,组织农民统一生产,这不应该是合作社的事吗?“我何必越俎代庖?”

雅安地震后,他成立了一家社会组织,脱掉了“社会企业”外壳,基金会的态度也因而有了明显转变。他申请到资金后,重返乡村,关注农业生计。

“给农民做培训,组建合作社,帮助他们生产健康农产品,让他们拥有销售能力,也为他们寻找销路。”这就是陈涛的“新工作”。此外,他还从另一家慈善机构获得6台工业缝纫机,组织了一个城市社区部分失业却有劳动力的妇女加工服装。

陈涛这次感觉不错—既不用亲力亲生产,又不用焦头烂额于销售,但对人们的帮助似乎更大。他观察到,缝纫小组中逐渐分化出“领头人”、“销售代表”,一个新的小型经济组织正在形成。他感慨:“不仅帮他们赚了钱,还提高了他们的生存能力,变成了创业者。”

这似乎像是回归:在社会企业制度完善的英国,最初的社会企业,正是由社区里贫困的失业工人,为改善自己生计而成立的某种经济组织。

虽然“心路”不同,田军和陈涛似乎有些“殊途同归”。

去年底,田军“让”出了一个商机—安龙村稻米的销售机会:两个朋友进入安龙村,并将稻米通过包装、宣传成功打入市场,去年就卖掉了3500斤,还不够卖。“我给农民做培训,告诉他们与商人打交道,如何谈价格,甚至如何自己卖产品。”田军说。“类似的经济组织,能为农民或贫困人群解决生计,就是社会企业的一个表现形式,能适度发展,不过分扩大规模,就已经很好了。”郭虹认为,这类小型社会企业的兴起,也是小微企业活跃的一股新力量。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或许是陈涛和田军新选择背后的共同初衷。

(张守帅 黄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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