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主义当中的武断和盲从

为何京都协议书之后的环保国际会议都遭致失败？因为京都协议书作为全球政府间环保联合的重要转折点本身就以无法达成共识而失败。美国没有签署，还有一些欧美国家不减排放量反而超增。会议唯一达成的共识是设立了碳排放组织机构，各国对企业限制了排放配额，而企业间买卖差额成为交易常态。与其说这些气候大会有助于人们提高环保意识，还不如说这些会议勾勒出了一个绝妙而另类的国际证券交易所。 

如果你觉得当今世界对于环保的意识还没有误入歧途的话，也许观瞻一下帕斯卡尔·阿科特的《气候的历史——从宇宙大爆炸到气候灾难》，会对你有所助益。本书的作者分写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简要论述了从地球的形成到人类的出现。从漫长的地球岁月我们得知，生态条件不发生变化，生物演替的序列就会停止。我们就说它达到了演替顶级。那么生态条件、气候条件发生了变化，演替又开始。生物与气候之间的联系非常紧密而复杂。生物虽然依赖于气候，但生物也能改变气候因素。 

面对如此恶劣自然环境和剑齿虎之类的凶残肉食动物，毫无装备的人们需要利用多么智慧的本领才能使自己的群体延续下去。对于生存了150万年的直立人来说，他们又经历了怎样的发展！正是在里斯冰期人类征服了火。技术创新总是推动着人口大爆发。在新石器时代，人类从闪电中获得农耕技术的灵感。采集的储存让人类更倾向于农耕生活，纳图夫人是第一批定居的农民。为了交换储存的事物城市开始出现。灌溉系统和货币的出现都比文字更悠久。由于贸易交易产生了对人身财务保护的诉求，一些特别的职业出现并构成了城市有级别的社会。 

不需要否认人类在新石器时代就开始了盲目的放牧活动、大量砍伐树林。要说人类活动对地球环境毫无影响显然是睁眼说瞎话。然而人类活动在导致气候升温诸多因素中占多少比例，还没有明确的研究结果。一些对气候的研究报告遭到媒体歪曲是真的，作者在本书中列举了一些。政客的好处毋庸置疑，提供并被政客利用的那些科学假说和数据都存在瑕疵和反例。作者尤其提醒我们，一致思想从属于科学社会学，真理思想属于科学哲学。在科学领域我们要质疑“一致”。 （笔者突然联想到近日被翻出来的一段视频《丁仲礼PK柴静》，柴静并不明白建立在模拟计算机计算数据之上的科学假说不是事实本身。笔者也不能理解柴静所言“科学家主流”这个说辞。科学没有所谓主流，科学只尊重客观结果。当柴静质疑丁仲礼站在政治立场说话时，我感到很愤慨，这是对一名科学家最大的侮辱。）

也有研究证明指出人类活动对地球生态的损害并没有舆论宣传的那么厉害，最典型的是温室气体的说法。环境污染对地球不严重，但对污染源当地的人，会产生比较严重的健康危害。因此不能一概反对环保，也不能一概支持盲目的环保。不过现在环保人士当中不少是盲目跟从，其环保的理由本身就毫无科学性可言。环保建立在非科学的捏造的数据和观点之上，就会对其他人的权益造成损害。他们动辄就要撤除这个，禁止那个，如果这种决策本身不是基于正确的科学的论证之上，就会给别人带来权利侵害。 

现在的某些极端环保主义者都有一个认识论假设，这个假设就是我们知道人类活动对环境系统的全部影响，从而我们可以绝对知道环境问题。这是一种全知论。认为人类对环境的知识已经全部具备，环境系统是可控的。 而事实上人类根本不可能对地球环境系统掌握全部认识。同时笔者认同研究古气候学的丁仲礼所说的：地球不需要人类拯救。如果你随便读过任何一本气候学的基础读物，就明白几十亿年的气候史展现的是地球演化的数据，其中一些数据会令环保主义者瞠目结舌。地球非但没有毁灭，甚至还能恢复到平均水平。

有一种观点认为，如果不立刻采取行动，就会造成不可逆的可怕灾难。这种观点首先认为人类的活动对生态产生巨大影响，人类的改造能力是强大而不受限制的。认为人类能力无限所以要用无限的能力改变现状，这一认知本身自相矛盾，并且充满了理性主义的自负。在某种角度来说，这种自负就是无知。在采取行动之前，应该想想冒然行动的科学根据是否足以支持？为什么不在行动之前采取更谨慎的态度？如若不然，人类的任何冒进都是比自然灾害更可怕的灾难。 

越具备科学素养的人越不会担忧什么物种灭绝。带来生态混乱的说法极其不科学，而且是静态思维，根本不理解生态是动态化的。灾难使得生物更具忍耐力和多样性，不能进化的就被淘汰。当然如果直接出于人类之手的干预性灾难不在我所指涉范围之内。丁仲礼说：人类需要拯救的是自己而不是地球，拯救人类的则是文明。我把此处的文明理解为对生命的尊重，对保障人类每个个体自由平等的法律的信仰。

我反对的是一种全知论的环保主义，一种以静态眼光看待科学问题的粗糙的、肤浅的认知。并且这种全知论认为环境系统是可控的，总想着大干一番。信誓旦旦背后是理性主义的自负。一切归咎于人类，也是一种以人类为中心却又反人类的态度。环保重要的是如何鉴定人类干预的程度及影响，这一任务不是那么容易地解决。因此，我们在对待环保问题上还需要更多的耐性和理智，少一些盲从和武断。

(巴别塔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