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尘世的定心静虑之处，月移山影到窗前

在我心里，所谓禅房，必是定心静虑之处，应远离尘世。作为有人居住的村庄，如不枉此名，想来亦如智洪禅师所说的“风送水声来枕畔，月移山影到窗前”的景象。

去年初夏，我在太行山上的另一个小村庄行走，仿佛是今天的一次预演。现在，在禅房，面对触目可及的山峦，树冠和拂面的轻风、细雨，面对山脚树丛间悄悄流淌的小溪，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远远地，先看到渡槽，像一条水质的彩带，坚硬而柔软。坚硬的是用褐红色的山石砌在山岩上的石墙，柔软的却是缠绵其中像流云一样的流水，轻飘飘，仿佛是给村庄戴上了一条锗红的玛瑙项圈。

在北方，少水的太行山上，河是流淌在渡槽里的。所有这些，在一群初来乍到的外人眼里，总会生出许多的惊异。一个不足百户的村庄，依水而居，又是统一的刘姓，是土著，还是迁徙的移民？并非帝王之后，却在这大山深处过着散淡而宁静的生活。

只要与时间相连，就会有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战争。即使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村，也不可避免地留下那场战争的烙印和创伤。我在乡人的指点下远望，隐约在对面山腰处看见一个山洞，谓之“军粮洞”。

想在当年“武北根据地抗日高小”的旧址上，找到一间教室、一张桌子、半截粉笔，几页泛黄的草纸而已，即使布满灰尘，或许这些旧的物体将还原一个记忆。这里虽也有“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的惬意，但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在隆隆炮声中，这里的朗朗书声，却是对战争的远离、亦或对于和平的渴望。

喜欢走进有山有水的村庄，看似原始，却充满率真。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是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在大千世界中，永远敬仰这山的稳定和执着，包容万物，是最可靠的支持。但愿，内心的充实来自于另一片天空。

（文/图：清水无鱼）